肃冼不言语,双膝直直地在那一尸前缓慢跪。
二人朝着万人坑的中心前行,忽地前方现了一小块空地。二人的形皆止住了,只见空地正中安放着一尸。说起来这尸骨并无任何异,只是在这众人惨死的万人坑中,他的状态过于安详了,双手叠于前,似是一副安睡的摸样。
肃冼闻言,停了脚步。他神扫过侧的那堆尸骨,忽地刀刃拨了拨其中一骷髅,“看见吗?”他对宁桓,“这里,脖颈的切是直接切开了颈骨。你觉得这死法像什么?”肃冼问,他见宁桓茫然地眨了眨睛,便自己将答案说了来,“祭祀。”
有着万人坑的规模。”宁桓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况且那些‘召族’人不是都还在另一埋着吗?”
手札中,宁桓似乎看到了另一个故事,一个与他们轨迹相似却透着诡秘的故事。七人佘人镇后,住于客栈中。肃冼爹娘慌称是回家奔丧的新婚夫妇,同住的还有赵婉娘、杨琼、王瑞以及他带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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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冼拨开阻在前的那堆骨,走上前,微俯,拾起落于尸一侧的腰牌。形骤然一颤,“肃冼?”宁桓看着肃冼,顿时察觉到他脸上的不对劲,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我不知晓你会是谁,既然你来到此地,证明困龙阵失败,或者说,到了不得不开启最后一的时候。你许是我们中的一人,许是后来来的人。既然已到了此地步,我便所有的事告知于你。佘人镇没有龙脉,一切皆是谎言,这里只有被镇压了千年的恶龙相柳。”
“这是我爹。”良久后,肃冼开。他纤的睫微微垂,墨的眸中掠过一抹怆然的神,他直了脊背,指腹轻挲过那块腰牌,“锦衣卫敛事 肃锦鑫”,红漆已褪尽,腰牌的边缘断了一个角。肃冼小心翼翼地将它揣了怀里。
“谋?”
“拜公婆呢。”肃冼笑,尽这笑容有些许疲惫。宁桓纤的睫颤了颤,他抬起眸瞅了瞅他,没有说话。
宁桓缄默着,他也不知晓该说什么。澄澈的眸在望向那尸的那瞬暗了暗,他抿了抿,走上前,在肃冼旁一同直直地跪了去。
“这些人不过都是烛九的祭品。”他的语气微顿了顿,继续说,“当年龙骨现,佘人镇龙脉的秘密被传于江湖,说不定只是烛九的一个谋。”
肃冼冷笑了一声:“自然是为了引更多的祭品。这里与其说起来是万人坑,倒不如说是一个祭祀坛。”
肃父的尸还压着几页泛黄的纸,肃冼过去,拾起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