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够远的。”尤嘉嘀咕了一句,上了他的车,不过没坐副驾驶,在后排右边待好。
依旧是那张躺椅,她如同往常那般阖上了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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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书房灯火通明。
——梦醒了无痕。
没有思绪就慢慢等,他有的是耐心,总能找到正确答案。
……
思绪变得很慢,由人牵引着往前走,脑钝钝的,没什么逻辑,东一榔西一,完全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诊疗容尽是患者隐私,不允许旁听,但偷听并不在监范围。
“我就是闲聊。”他咧嘴一笑,一白牙,“尤小不请我上去坐坐?”
贺季妍连日动作频频,贺伯勤就算是个傻也会察觉来不对劲。他冷心冷,却最轻易能会别人的喜,对于贺季妍接二连叁的投怀送抱,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意外。
诊室的时候天暗沉,街上陆陆续续地亮起灯。
季妍知什么了?还是担心自己的地位?想要份了?
贺伯勤把异样的觉压在心底,“你是我妹妹,永远都是。”他起离开,“但这是最后一次,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峰期打车不易,她静静站在路边看鳞次栉比的楼霓虹闪烁。
“不要过来!……”
“还有……还有……”
她的影消失在楼里,他没着急走,过了一会儿就看到十六层亮起了灯。
一扇薄门之外,是嘴发白的贺仲辛和阿Joe。
尤嘉不轻不重地过去,不愧是心理医生,半恼意也没有,依旧笑嘻嘻的,有人说这是如沐风,也有人觉得他轻佻,“尤小每次打车都在路对面,那边往东,正巧我就住通州,只要你不七环我都顺路。”
尤嘉勾了勾,把车门重重关上,“改天吧。”
与此同时,港岛的贺家大宅,贺伯勤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与自己相伴多年的妹妹,仿佛自己第一次认识她。
贺季妍望着那大的影渐渐消失在拐角,目光绝望而凄惶。
他只是习惯了她,由不得她拿起自己来。
“转盘……学校……列车……”
……
既然她豁去了想要走,那他就成全她,反正……不过是一个替而已。
“尤小知吗,吃安眠药自杀的人都是痛死的,好像每骨都被一一掰成了羊泡馍的碎,本就睡不着。”车快要到站时,白思邈终于幽幽开,“上吊呢会吐来,伸得恨不得比脖都,坠楼那就更惨了,脑浆迸裂,各组织溅一地,而且不怎么死,括约肌松弛还会导致大小便失禁,那场面可真是……”
她以为这和往日的治疗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却莫名的觉心里一松,仿佛那些压在自己上的东西被搬走了一些。
没劲的。
玫瑰的焙烤后的甜香愈发郁,凝成挥之不散的苦。
一辆车停在她面前,窗缓缓降来,驾驶位上的白思邈冲她招手,“顺路,送你一程。”
提议对她行眠治疗。
尤嘉陷了眠,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的漫梦境。
而那个名字成了禁忌,他厌恶她的不识抬举,却在最后决定放手。
手里捧着一罐香草味的维他豆,喝起来就像化的冰淇淋,尤嘉没有反对,更何况她也不觉得周医生能问什么来。
给她呵护,给她自由,但贺伯勤不允许有人能算计他。
“哥,难我还比不上一个替吗?”
“我都没说去哪就顺路?”
听到“坠楼”二字,尤嘉愣了一,微微抬,“白医生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