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百日殇(2/2)

怪不得容映澜遮遮掩掩，不肯告诉她。曾听说过，这毒以奇诡名闻江湖。它厉害在可以无任何迹象的潜伏。前五十日，无声无息地侵蚀脉、脏，直到后五十日，心脏衰竭才开始发作，呕血不止，疼痛日益加剧，最后药石无医，受尽折磨而死。前后历经百日，所以称之为百日殇。

“素尘公薛怀殊？”容映澜转过脸，睛眨也不眨地瞪她，“你和他……很熟吗？”

“祖母……”他这才有几分动容，沉思许久，自我安：“她老人家是盖世英豪，历经风云变幻，向来看得开，应当能撑过去。”

容映澜不再多想，抱住她：“我开玩笑的，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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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存郁结，无发，抬手锤了一他的，“容映澜，你真是一个混。”睁睁看他去死，她本不到。但他能瞒得这么久，足见其执拗，态度决，她也只能另寻机会劝说。

“安心？”阿九质问：“那你的家人呢，你就不牵挂他们吗？”

“我是蠢货。”容映澜住她的后脑，将她拥怀中，“我还是个骗，说着要守你一生一世，陪你走遍天涯海角，终究是……不到了。”他落泪来，自嘲：“你不相信我是对的，我果然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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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微微起伏，她觉得，迟早有一天，会被容映澜气死。真的想掀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死到临了，还有心思拈酸吃醋。

命都快没了，还吃醋。不过说不定因祸得福呢。

“是，我对他一见如故，朝思暮想。”她冷冰冰回他，“这样说，你可满意？”

？”

听他这样说，阿九一念浮起，循循诱：“容映澜，你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可真是个大孝。阿九忍不住声调，“容映澜，你为何不与我赌一次，轻易将生死置之度外，你就是个……”

容映澜摇了摇，思熟虑：“且不说薛怀殊可不可以解这毒，就算可以，或许我也等不到。如今妄动力，毒提前发作，已是时日无多，也许一刻就……我没有时间去赌。”他神从未有过的严肃郑重，“所以，唯一的要事，就是送你回雪饮教，这样我才能安心。”

他沉声：“可能是传闻的……百日殇。”

百日殇？

温的泪珠落她的发间，容映澜悄悄去，商量：“阿九，在这为数不多的日里，可不可以当作没有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静静度过。”

“那你随我去毓萃山素尘谷，无论如何，我都想办法让薛怀殊救你。”

“不，还有时间。我也不信此毒天无人可解。”自然而然，没缘由的信赖，阿九想到那个人，“薛怀殊……还有薛怀殊，他或许可以。”

容映澜展开前的拳，挲起她的掌心，“你能为我这样担心，我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