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节(2/2)

柳生是他见过的用得最好的一个，哪怕他每次都龇牙咧嘴地抱怨他持不了多久，实际上每次的时间都不一样，全看他随心掌握。

在人间传久了，他就有了许多个法相，其中怜青法相是格外与众不同的一个，竟是白发曳地、生鹿角，这也是最少见的一个法相。

蛛网燃烧的速度远比树快得多，重重叠叠的透明丝网很快就在空中烧灼成一片，带着火焰旋转着落，慢慢变成了一个少年的影，闭着坠落。

看到这熟的一幕，舟向月有恍然大悟的觉。

起了隐隐约约的光。

一切在此刻倏然寂静，就连那些绿叶挲的藤蔓都不再活动。

“你穿绿衣服不是因为是青蛇，而是因为……你本来就是一棵树吧。”

黑发的颜慢慢变浅、变，像是飞速生的草木一样，一直到脚。

无尽火焰不再跃动，坠落的晶碎片停滞在空中，反着火焰冷冷的光。

……

“我也没见过哪个妖怪像你这么大，好像什么都会，能力还时不时会发生一些诡异的变化。”

“他曾经是一个人类小孩，所以他不是你。他应该只是你的一个……化？还是别的什么？”

最后，散落的银发如闪烁光的雪白绸缎淌到地，将整个修的影包裹其中。

舟向月睁开时，视野里看见的就是上空无数燃烧的晶碎片从空坠落，就像是打碎的万筒。

他的视野因为窒息而开始变得忽明忽暗，模糊的视线里隐约看见柳生的影走上前来，那双盯着他的蛇瞳里是从未有过的冷漠目光。

逆着光的人影渐渐了红的衣摆、瘦削的形，最后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突然间，有无尽绿意在前展开。

温而轻盈的柔光慢慢飘起，逐渐散落成一个个光，就像是缓缓飞起来的萤火虫。

舟向月几乎是用气音，“但小红是我的好朋友，我想问问……”

令人目眩的光从晶之树上散发来，烂光芒中缓缓浮现一个人形廓，慢慢向他走来。

他断断续续：“生不死……不死灵，柳生。”

原来这个怜青法相是这么来的，是因为这位的本这样。

藤蔓骤然勒，舟向月连呼都变得有些困难。

一切都静止了，只有这片绿意是活动的。

藤蔓如群蛇一样自四面八方蔓延而来，瞬间就拦住他的坠，束缚住他的四肢，一藤蔓沿着肩膀缠上脖，威胁地微微收。

在晶淌的璀璨光亮里，绿衣青年的模样忽然开始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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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

幸运的是，他的魇境在诞生的瞬间就湮灭了。

无数个境主在死后永生永世困在自己的魇境中，他也是。

红衣少年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的中是冷冷的杀意。

苍白肤，一双蛇瞳。

“我还问过你，明明青蛇是生活在树上的，在岩里的蛇和蛇都是黑蛇，可你是因为在山里看到的蛇才变成了现在这样，为什么你却是青蛇？”

“抱歉。”

舟向月被绑在藤蔓间，没有挣扎，“……小红，你见过哪个蛇妖怕火又怕虫？”

时间在此刻静止，静止在死亡前的最后一瞬间。

就在这时，呼啸风声忽然消失。

莹白密的发间了鹿角一般的细细枝杈，叶、开小。

“你走到哪里，哪里的草木就会变得格外茂盛——哪怕是在冬天到都结冰了的翠微山，你走过的时候，凝了雾凇的树都在偷偷发芽。”

他往前一步，束缚住舟向月的藤蔓就隐隐地又勒了一分，“你怎么知的？”

随着他说话，绑着他的藤蔓慢慢地越收越。

唯有他继续坠落，甚至抬就能看见透明的火焰像糖葫芦的冰糖壳一样凝固在空中。

这名字还是他给他取的。

晶之树撑起的魇境中，一切都在燃烧、坠落。

得那样绚烂，一如寂静的死亡。

短暂停顿之后，那张和舟向月一模一样的脸像面一样碎裂，面之的脸庞——

他苦笑着想，这真的只是个巧合……毕竟一千年前，他也不知自己山间偶遇的妖怪，竟然会是自己最害怕的东西变的。

那不是任何人与妖能拥有的力量。

“你的魇境里也是，我记得那里的榕树得特别密，而且惊动境之后，现的是一座山一样的怪大树。”

静止时间的禁术，这世上也没有几个人会用。

舟向月沉默片刻，笑了笑：“小红，我的命给你，你跟我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