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他们停在了一家德法边境线上的庄园别墅。原本钟源想就这样带着白绒去瑞士找连城汇合,但是白绒是孕妇,不宜长途跋涉。
路上他已旁敲侧击地问出来了她怀的是连城那个混蛋的孩子,更是不愿她见到连城现在那副死样子。
何况,瑞士离意大利那么近,他思前想后,还不如带着白绒暂避德国。
想到此钟源又觉得有点好笑,好歹现在也是法治社会,难道利昂还真的能从他手里将人再抢走么,他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
即便这样,他也还是安排了各种事宜,白绒身上没有任何证件,为了避免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麻烦,钟源一路上都在派人去收购别墅不说,甚至还在柏林买了个医院。
他恨恨地想着,这笔账一定要记在连城的头上。
白绒被他迷迷糊糊地抱下车,冷不防惊醒,以为自己还在那座城堡里,吓得在梦里喊他的名字,直到看见抱着她的人是他之后,才又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钟源见状心疼得不行,只得打电话让还在瑞士的医生连夜飞来法国同他们汇合。
医生连夜替白绒做了检查,再叁保证孕妇和胎儿都没什么事,又开了一些营养补充剂之后,钟源才放下了一半的心,也终于守着白绒合上了眼。
一旁的各种助理,司机,医生,还有被迫过来处理各种相关事务的律师,在看着这位阴晴不定的老板终于肯休息了之后,也暗自松了口气,各自认命地找了空房间抓紧休息。
晚上,白绒在睡梦中被饿醒,打开床头灯后,看见了钟源疲倦的面容,心里安心了不少。捧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起来寻觅食物,却一无所获。
好饿啊,最近宝宝在长身体,她越来越没办法忍受饥饿,如果是在城堡里,露莎会将一切都准备好,不论是什么时候,她都能找到保温箱里热腾腾的食物。
不对白绒,你争气一点,终于找到了钟源,怎么能再怀念城堡里的日子呢,坏白绒,坏白绒。
她这样想着,脚下一滑,突然抽筋直接坐到了地上。
好痛……而且她好担心宝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肚子好像也开始疼了。一时间情绪交杂,她竟抽泣出声。
“绒绒。”顶头的灯被打开,一脸慌乱的钟源看到了坐在地上的白绒,刚放下去的心又提起,急匆匆地将她抱到沙发上坐着,“怎么了?”
他用大手胡乱的抹着小人脸上的泪痕,手忙脚乱地检查她身上有无任何磕碰。
白绒摇了摇头,看到钟源后哭得更起劲了,“我饿……”
“饿了?”钟源小心地揉着她的肚子,暗恼自己竟是这么粗心。
“还有腿抽筋了,好痛。”白绒哭着蜷到钟源的怀里。
“嗯?这里吗?”一向从容冷静地钟大总裁难得一见地手脚笨拙。
好不容易安抚了白绒,他心情忐忑地打开冰箱,才松了口气。
幸好助理做事仔细,买好了食材放在冰箱里,否则这大晚上的,如果真的让白绒饿到了,他怕是今年都不会原谅自己。
“绒绒,我做鸡蛋饼给你吃好不好?”他远远地询问沙发上的人,将睡得皱巴巴的衬衣袖子挽起来,心里却在想着,看来明天要尽快去往汉堡。
他让人买了一套打开窗就能看见多瑙河的公寓,绒绒一定会很喜欢。
白绒已经吃过连城做的菜,还从未尝过钟源的手艺,当下有些好奇又有些期待。
“钟源,你还没有和我说连城的事,他在哪,为什么没来接我?”
终于来了……钟源心下沉了沉,手里的动作却不见慌乱,“等下你乖乖吃完东西,然后去睡觉,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白绒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有些五味杂陈,钟源讲话从来不爱绕弯子,他不愿意说,连城肯定有什么事发生。
但是她看着胡子拉碴的钟源小心翼翼地捧着一迭刚烙好的饼放到她面前,又满心期待地喂她吃的时候,突然就有些问不出口了。
她应该再忍耐一些的,钟源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只是晚上重新躺回钟源的怀里时,她梦里全是连城倒下时的样子,在梦里都哭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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