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3)

既然已经说漏了嘴，他脆尽言：“此事我只与你私说，且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一愚见罢了。”简之维装相得很，秦疏桐立刻明白这是简家另两位重臣的见解，便笑着静闻见，“谢雁尽十多年来受尽恩，朝中多少人红？皇上对此自然心知肚明，却不稍撄其锋，不就是为了立个活靶么？”

秦疏桐骤然蹙眉：“此话怎说？皇上都被气到卧床，怎么算惬了圣意？”

简之维又：“古来以左为尊，本朝自从梁尚书令任相后，就有尚书令为左相，门侍中由宦臣任职、兼掌察事台不论，右相只从中书令、尚书左右仆的不言之规。除非尚书令缺任，那中书、左右仆才有可能任左相。”简老翰林当年便是因此得拜左相。他喝一酒，继续：“徐相异军突起，比谢雁尽少用了近十年坐到与他比肩的位置，自然是皇上为制衡谢雁尽才破格擢的。所以徐相在宴上说的那些不就正惬圣意？不然后来皇上如何这么轻易降旨取消这门婚事？”

“有理。然而当尚书令缺任时，中书令为文官之首；门侍中，现在即是刘安，又是城一人之、万人之上的那个；尚书左右仆只有在此况才拥有与中书令堪堪持平的权力。难擢徐湛不是为了制衡中书、门，甚至打压左右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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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兄也问了类似的问题，父亲当时驳了他，大致意思是：“若是皇上康健，你说的这些确实更有可能是主因，当然，皇上肯定有此考量。但近些年皇上的龙……”有些话不能说，便略去了，尽在不言中，“皇上十分倚重太，必已考虑到太继位后某些位置上的人的去留问题。现在他还在位，尚能把控得住谢雁尽，但如果太继位，文官再如何仗势，那也是仗天之势，皇帝要治文臣，总有办法。”秦疏桐不由想起曾与晏邈说到他们都是天门生一言，恰契合简老所言，听简之维又，“可武将不同，特别是谢雁尽，他多年来在军中颇有威望，手上又有可以调用的兵权，现在若不制约，以后恐生变故。”

如此看来，白汲用了些不光明的手段夺谢雁尽兵权，皇帝不知不知都是乐见其成的。

“照这样说，皇上又为何生气？”

这话听着在理，简之维不作他想：“说得也是，那就是叁全其了？徐相又惬了圣意，只是他已升无可升，要再封赏，就只能封爵位了。”

秦疏桐低挲着酒杯：“你不是说裴小不甚在意？而谢雁尽，他已不是将军，比起婚事，被贬职应该对他打击更大吧。他二人各自喜忧，着却都不在成就这桩婚事上，是天赐没错，但好像算不上好姻缘。”谢雁尽在他面前可一也没有怀恋裴霓霞的样，“说不定，谢大人还另有中意之人。那就不是打鸳鸯，而是本就云之别。”

“徐相……咳咳……近来颇有些于、目中无人的态势。”这是谤言，但也是简之维从父兄那里听到的实言，这样转述让他有些尴尬，“他选在宴上谏，就是削皇上的颜面，皇上自然龙颜大怒。他比谢雁尽站上位用的时间更短，就自觉比谢雁尽更得圣，盲目自大起来。”

简之维悔之不及，这是他在家中听兄与父亲讨论所言，此事不宜与外人，今日一不留神脱而，是不该，但还好听见的人是秦疏桐。

“我不及父亲和兄远见，也不如他们周详，如果让我来说……”

谢雁尽在皇帝掌中享尽荣，却清醒得近乎冷酷，可以十数年让手足幽居家乡不，控制着族众弟不让一人仕，他究竟经历过什么？以至于早早预料到自己必从天跌落。

谢雁尽是如何说的？只说皇帝用徐湛制约中书、门，他没有考虑到皇帝也在趁势剪除他的权力么？不，他考虑到了，不然他不会说自己还会继续被贬谪。

意思是，皇帝怕控制不住原本好用的活靶，所以现在需要有一颗钉将靶再次钉牢？

啊，徐相这次可算是打鸳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