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漏一面嘀咕着驳他,一面想到起初的时候,那傍晚给他搽洗,洗到那地方,随变怎么撮,都是怂耷脑的,简直不像他往日。她那时觉得他恐怕真是要死了,当即俯在他上大哭了一场。后来每日搽洗,都留意着那里,想着要是那地方活了,人就多半能活了。
此刻想来,真是又蠢又臊,忙不赢地腕跑了,再和他多说一句,只怕脸上滴血来。
幸而逃到外,赶上四府的人过来了,玉漏又忙迎待两位,打发两位堂兄弟卧房里和池镜说话。希望他们多绊他一会,免得一时没人,他又要拉着她问些使人难堪的话。
那小芙说:“亏得是醒过来了,昨日我们家里听见,上上都兴得要不得,我们老太爷还吩咐我们赶到祠堂里烧香敬祖宗。真是祖宗保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日一定和二伯一样。太医怎么说?”
玉漏这一刻倒是陪着些真心的笑意,“几位太医都说不要了,好好修养一阵,把余毒排来就好全了。”
那小圆嘁嘁哝哝地问:“说是服侍的人不仔细,错放了有毒的蜂。到底查对清楚没有?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说咱们这样的人家,厨房里都是净净的,哪里来的有毒的?可不能掉以轻心。”
老太太对外都说是人不仔细,横竖这些人也不是真关心,多半对此事抱着看闹的态度。玉漏也和老太太一个风向,:“谁敢这么大胆?要命了不要?还是心大意 。不过你虑得有理,这样虎的人谁敢用?一定是要查对来的,只是此时三爷的要,还没顾得上。”
“也要赶查对来,否则总是不安心。”
玉漏只是答应。晌人一走,老太太便打发人来叫,多半也是过问此事。
因想着青竹到底是和池镜主仆一场,过去前便先和他商议,“毒的人,你心里有没有数?”
池镜笑:“我看你是明知故问,我有数,你也有数,你也知我有数。”
玉漏微微扣眉,“你看你说的话,弯弯绕绕的。”
“不是你先来和我弯绕?”
“我弯绕嚜是因为那到底是你的丫,又不是我的,我总要试试看你的意思嚜。要是你想饶过她,老太太那,我就先敷衍过去。要是——”
池镜慢慢敛起笑脸,“你叫她来,我有话问她。”
一时叫了青竹来,夫妻俩一个欹在床,一个坐在床尾,双双将她睇住。青竹反而平静,心上悬了的石早就在池镜醒来的那一刻落定了,这两日不过是等待,终于等来了。她一片坦然地捉裙跪来,直了腰,和平时一样娴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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