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还要个半日空来陪他们这里乐。不像咱们那位大爷,这时候家里闹闹的,还想得起我么?”
说着款款走正屋,在小院中撞见兆林,把脚步陡然一顿,先是一笑,而后又翻着别开连,“你不在你们府里好吃好喝,到我这里来什么?”
兆林反剪着双手笑,“我不来,还不知你背地里要如何埋怨我呢。”
实则玉猜到了他要来,才刚就听见他车的声音,是故意埋怨给他听的。她却把嘴一噘,不理他,仍旧钻灶间。未几端着碟月团饼踅回正屋,见秦家妈手朝楼上一指,便端着上楼。
兆林立在窗前看河上许多游船画舫,才佳人,好不闹,回对她说:“不如我们也到船上去?”
玉自在榻上坐,一副兴致缺缺的样,“不去,没意思。”
兆林又:“那我领你到庙里去拜拜?”
她还是那懒懒的样,“一去来回,少不得要耽搁到傍晚了,你难不回去吃家宴?仔细你们老太太瞅你不在家,又要生气打你一顿。”说着便凄凄地叹了气,“你又何苦来呢?来坐几个时辰,又要家去。”
那神不像是抱怨他,倒像是在自怨自艾。兆林有时候觉得她藏着许多心事,问她她往往笑一就过去了,又故意要个苗给他看。也许就是这份神秘,使他到那新鲜劲迟迟过不去,喜她的时刻比他自己预想的还要久。
他走过来挨着坐,揽住她的腰,脑袋也低来看她,“我不是怕节你觉得孤单嚜。”
玉往炕桌上歪过去,仰着面睇他,“一会你走了,我看着门前好月圆,只会更觉孤单。不如不来的好。”
“一会我回去席上坐一会,等夜我再溜来陪你。”
玉抬手拨了他睫一,他觉得,笑着仰开脸,她刚要收回手,又给他揿住了腕,凑来缠绵地亲她一阵。
一时两张嘴分开,玉又掐他的脸,“你难今夜不和你们大团聚?今日不比往常,撇她不大能说得过去吧?她若问,你怎么说呢?”
兆林笑:“她早习惯了我不常在家,若问我我也是照实说。”
“照实说?你就不怕她生气?”
“夫妻间,扯谎来扯谎去的倒没意思,她不问就罢了,只要问,我都不瞒她。至于她生不生气——难我骗她她就不生气了?”
他倒老实,不过老实得怄人。和她也是这样,说起他家里的,也说他们夫妻间蛮和气,说起从前和萼儿的事,也是知无不言,常赞萼儿很好。玉有时问:“既然很好,怎么你又不到她家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