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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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还能保持最后五年的状态的话或许一切都会好上不少，哪怕再多的也抵不过久以来的乏味生活和空白记忆。但很显然梦境没打算放过她，杜芢没打算放过她，她自己，其实也不是那么想放过自己。

这么多年活了等于白活，这世上可能仅此自己一人会持有这样古怪的验，也只有自己还记得这世上还存在一个不被俗世所知晓的杜芢。荀安在叹此事时不慎撞倒了一位客人的果，在劈盖脸的辱骂声中她骤然想起一件事，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勇了自己的依靠。

在仓促地鞠了几躬歉后她就赶忙回房拿起纸笔，动用所有的脑力仔细回想所有细节。

她现在灵魂已被挖空了一半，平时打杂工时，脑海里的各回忆也在不间断地播放着，她回归现实，却更像活在梦里。

她后来还是自己买了枚廉价的戒指上，每次再看向手臂的时候，看见那个，就不敢再想了，就会忍住泪。

梦里的所有能力都是一想当然的幼稚展示，她在现实里不会开车，不懂打架，知晓的技巧与人心的掌控都是假的，与现实发展背而驰。她像个苍老的孩童在重新认识这个世界，这是她过度沉溺自己梦中世界所带来的惩戒。

但杜芢那样不放过自己，究竟是想让她些什么呢？荀安记忆里的杜芢是为了目标不择手段的人，她不大可能去一件没有任何目的的事。哪怕她自己，只是为了让自己活来，那她心里也一定有一个渴望自己去实现的“活来的姿态”。

这至少能让她记起，是拿什么，换取了她此刻站在这里的权利。

梦里的记忆在苏醒后再去回忆的话总是带着一无视时间的诡异，她像在站在更的维度审视自己。无聊的时间被缩短，分别的日被缩短，而疯狂的岁月，记忆犹新的剧，则历历在目，仿如昨日。

当时荀安还只是叹这实验真有够机密，而且杜芢要一个人完成这些真不容易。她现在却只恨自己不够细心，不够聪明，为什么就完全没想到杜芢可能的境。

杜芢也与她聊过过去那些除她之外的被试者，有些是怀念，还有些是已被时间稀释到不再烈的抱怨。荀安当时其实不算听杜芢的这分故事，因为结局不是嫉妒就是心疼，但现在却格外后悔当时为什么不能再听得更清楚一些。

不只有自己。

但她最后本就什么都没说，也可能她留了线索，自己还没发现，荀安只能去这样想。

其实杜芢说过荀安纯属是个意外，她过去更倾向于自己搜罗有此意向的人群，约他们到荒郊野岭见面，确定意向后直接让其昏睡然后带来此，活像个抓人熬药的山老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