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们很平和的吃完一顿饭,共同品尝了一支红酒,文森特在雕塑系就读,甚至义愤填膺的讨论起来某个教授的英国口音,文森特是血统纯正的法国人,浪漫和体贴仿佛是天生的品质。
文森特送她回家时,房间里寂静无声,温璃似乎已经睡了。
她坐在昏暗的客厅里,桌上摆着温璃的速写本和相机,裴予宁望着这些东西出神。
有脚步声,是温璃到冰箱里拿水。
裴予宁不自觉的皱眉,想说你胃不好,别喝这个。
可又缄默了。
她有什么资格开口。
陷入一段无望的感情里,裴予宁也时常想要抽离,她也是个人,会有心痛的感觉,偏偏这种痛无法通过纠缠和消沉来抵耗,而是绵长的长长隐痛。
第二天的课,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一点,是一堂人体速写课,大家把上一堂课的作业贴在墙上供老师评改打分,接下来老师又讲解了人体的结构和节奏,有非常多的笔记要记。
法国的模特质量很好,也非常专业,牛仔造型的男人,握着一把左轮手枪,平常这种时候,裴予宁会戳着温璃的胳膊,低声絮絮几句,今天反倒沉默。
上完课饥肠辘辘,学校没有微波炉,两人在台阶上啃冷面包。裴予宁看着不远处乱飞的鸽子,把面包撕成小块扔出去。
都说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分离皆是命运,温璃似乎注定是稍纵即逝的风景,这命运的逻辑,她看不透,也不愿猜。
忽然觉得春天的风好大,裹住外套去了图书馆。
温璃没注意她的离去,看着手机屏幕出身,上面有一条未接电话。
是江倚青。
不知何时打开的静音键,阻断了这通跨越半个地球的来电,刚想回拨,才发觉8个小时的时差,手指又顿住了,国内应该是凌晨,她怕打扰到人休息。
下午在公寓里写完明天的作业,温璃舒了口气,却也觉得十分满足,浓郁的艺术氛围,独特的教学方法,能学到很多东西。
合上电脑,看着钟表,国内应该是中午,温璃摸出手机给江倚青打电话。
“喂?”
那边接的很快,寂静幽远的声音。
“不小心开静音了,没听到你的电话。”百叶窗的隔扇缝隙透出几道夕阳的影子,温璃穿着居家服,背身倚在书桌前,轻声解释。
“没关系。”江倚青对她素来没脾气,始终迁就着她。
听筒里传清平和婉的钢琴曲声,像是潺潺的流水。
江倚青弹了一曲很简单的曲子,音色不太好,温璃听出来了,是用那架从旧货市场买来的小钢琴弹的。
不一会,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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