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恩等了好一会儿,直到把克拉丽莎给他倒的茶都全喝完了——上帝,他一点也不喜欢喝红茶,他就应该给自己搞点白兰地的——他才终于听见她慢慢走进来的脚步声。
他抬起头,微笑着朝她看过去,然后发现她这个人还真是有两幅面孔,她现在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仿佛与娘家人一起喝个茶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精力。
她没有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而是心不在焉地坐在了他的对面,中间隔着茶几与茶具,明明他这边还有空余,他不怎么介意和她挤挤。如果她嫌太挤了,他也可以顺势把她往自己大腿一拉,他的大腿空间十分充足……
当然,他现在也可以拉她,就是不知道这套茶具是不是她带来的嫁妆,不是的话随便打翻也没关系吧。而且,他看了一眼地面,地上还铺了地毯,应该也不至于摔碎,就是他可能将要换一个地毯。
他想着想着,又把目光挪回她身上,盯着她被精致的蕾丝镶边礼服包裹着的完美曲线,脑子里全是自己抚摸它时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神经病。
都怪该死的汉顿,让他过去这几天就跟不信邪一样地到处找着妓女,找得自己整个人如饥似渴的。
他忍不住回忆起了他两个朋友的话,虽然听从两个单身男人对自己婚姻的指点有点奇怪,但他觉得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他不该好像还被她给拿捏住了,整天在这烦恼这个烦恼那个,他应该拿起自己的权力,让她懂得服从,服从一切,不管她愿不愿意。
哪怕,她可能根本无药可救。
“埃尔斯维克夫人。”他叫了她一声,让她回神。
她猛地抬起了头:“是的,爵爷。”
“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你刚刚不还在这张椅子上吗?过来,坐到我旁边。”
克拉丽莎扫了那张椅子一眼,一张宽敞的舒适的,但看上去就只适合一个人坐的椅子。
她小心翼翼地拒绝了他这不是很得体的邀请:“我坐在这里很好。”
索恩没心思听她的拒绝,他继续道:“但不够亲密,不是吗?我只是觉得,我们夫妻俩这几天一直在各忙各的。”
她忙着去应付一些必要的社交,他忙着……咳咳……还是不要提这个了。
“总之,都没怎么相处,你不觉得我们的交流实在太少了,就应该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一起说说心里话?”
克拉丽莎哪有这个心思跟他说心里话,她根本就不喜欢和他呆在一起太久。她毫不怀疑,他们俩就不存在任何的共同语言。
尤其,他说话的口气真的总是太过粗俗了,不像一个贵族,她的教养使她无法容忍。她现在宁愿去弹弹钢琴做做刺绣,甚至阅读书籍。
她不敢太强硬地拒绝他,略微思索一下,索性伸出手扶住了额头,开始假装自己十分虚弱。
许多淑女似乎早在襁褓里时就已经学会了这些,娇媚地假笑、装柔弱,而她托了父母的福,很富有,并不需要那么努力地争取一个丈夫。她想,她现在看起来可能有点技艺不精,但她没有办法,只能试一试。
她轻轻道:“可我现在感觉不太舒服,我的头有点晕,估计是因为我今天实在是太忙了,我觉得我应该回房间睡一会儿,晚餐也不必叫我了。”
演技真差,索恩想。
而且,她甚至还想顺便逃避跟他一起吃晚餐。
“我说了,过来,你能不能少点问题,就只是乖乖地听话,让一切都能简单点。”
索恩冷酷的语气用来对付别人一向无往不利,他的仆人往往能被吓得直不起腰来。此时对付她也同样挺有效,他很快就看见她的脸上开始慢慢地失去了血色。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没什么脑子,又软弱又固执,总以为自己可以尝试跟他对峙,也不想想她什么时候赢过。
她看着他,因为加剧的恐惧感,反而更想逃开。她在他的目光下强行令自己坚持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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