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团圆饭自然是丰盛的,即使在这突然被雪堵住了出不去买年货的梅乡,大婶依旧做了一桌子热气腾腾的菜。
干了一天活的人早就饿的不行,一上餐桌就开始动筷子。
大婶笑嘻嘻地在边上给这个夹菜,给那个盛汤,自己都顾不上吃。
何皓塞了一嘴菜,鼓着腮帮子说:“大婶,您别忙活了,快坐下一起吃吧,对了,乡长呢,怎么没过来?”
“快了,应该在路上了,思桐啊,你的手能吃吗?”
自从伤了手,苏遇嘱咐她吃东西忌口,季思桐每顿饭都吃得比较清淡,好不容易今天苏医生松了口,说可以稍微吃点别的,她才被允许上了桌。
“能,我用勺子可以吃。”怕她不信似的,季思桐舀了一大勺饭送进嘴里。
“大婶,您快自个吃吧,思桐这边我会看着的。”
“行,苏医生你注意一下啊。”
大婶话刚落,苏遇的声音便响起,“要吃鱼吗?”
好几天嘴里没沾浑的季思桐仰头,眨巴眼睛,“可以吃吗?”
苏遇笑着夹了一块,剃干净鱼刺,放进她勺子里,“拆线前忌辛辣、过油腻和海鲜,其他还是可以吃的。”
季思桐把放着鱼的那勺饭送进嘴里,发出满意的喟叹,她终于吃上点肉了。
“青菜要吗?”
“要。”
“鸡肉?”
“要!”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人夹菜,一个人吃,很快一碗饭便见底了。
季思桐揉着半饱的肚子,看到旁边苏遇还在剔鱼刺,和他面前只动过几口的饭,好像刚刚他一直顾着自己来着,有些不好意思,“那个苏遇,你别弄了,我都吃饱了,你快吃吧,不然该凉了。”
“饱了?”
“嗯,饱了。”
“大婶给你盛着鸡汤,晾凉了喝?”
想起下午大婶熬鸡汤时闻到的那股浓郁香味,季思桐又发馋了,“好吧,再喝碗汤。”
苏遇站起来把大婶边上的汤拿过来放到她面前。
季思桐盯着自己垂着的右手,感慨,“怎么觉得伤了手年龄还倒退了呢?处处要人照顾。”
“谁说被照顾是小孩子的专属?”
“难道不是?”
“那你暂且就当几天小孩子,享受一下吧季老师。”
季思桐眯着眼睛笑,那她就听话地享受几天吧。
另一端的何皓吃到一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靠在墙上感慨:“这时候要是有酒就好了。”
“当然有酒了,除夕夜怎么能没酒?”
声音从院子传进里屋,姗姗来迟的乡长手里拎着一坛酒,鼻子贼灵的何皓闻到酒香立马蹿出去,乡长把酒坛子递给他,“天冷,大家喝点酒暖暖身子,这桂花酒是今年秋天酿的,香着呢。”
何皓打开坛子上的红布,酒香伴着淡淡的桂花香,立即散开在空气里。
季思桐深深嗅了一口,香,她不爱喝酒,却把她的馋虫给勾出来了。
“想喝?”她那一副眯着眼睛,光闻着味就享受的模样,看得苏遇失笑。
季思桐转了转眼珠,点头,“感觉和啤酒红酒什么的都不一样。”余光瞥倒旁边人的表情,她凑过去,“我能喝一点吗,苏医生?”
苏遇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对上她那双写满馋意的眸子,不能两个字到嘴边就转为:“那就喝吧,只能一点啊。”
“嗯嗯嗯,一点一点。”她开心地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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