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居(3/3)

这么想，他们就没有白死。”

皇帝在地上拜叩：“是——”

太后看了皇帝两，形容是消减了一些，不过神正常。披散发的，有些不庄重。她当然晓得，近些天皇帝隔绝外间的侍从，每天和那个女士同卧同起，日过得不像个正经皇帝。

不过抛开礼节，这实际上对太后没什么不好。这段时间，她可以说难得地拥有了朝议决策上的安宁。比起他康健时候总要置喙朝政，一个病着的皇帝用起来顺手多了。她甚至隐秘地希望皇帝的病永远不要好。

皇帝像是勘破了她的心思，居然开说：

“太后，朕在这殿里，近旁无侍从随御，从心自在，倒是觉得轻松得多。同素女一起抄一抄经，心里的百般杂念，也就稍稍平息了。现在，儿时常觉得，垂衣拱手，有什么不好呢，至少……”他面上过一丝痛楚，“儿不会觉得，自己像是被厌弃了似的。”

他说到这里，形一滞，终于定决心，在地上叩了一，请示：“儿常禁沉闷，朕以凉德，未能仰法先祖，克责生悔。”

他一气，像是在了极大的决心：

“请太后允许儿退居柏梁台！”

柏梁台，乃是上林苑外离。皇帝当真定决心，要退居别殿，不再过问政事么？

在场人听闻此语，无不一把汗，皇帝竟然自请退居离，这简直是公然向太后表明，自己从此以后再不涉政事，甘心一个傀儡。

太后望着地上伏叩的皇帝，百集。他说那“厌弃”二字，实在令太后心窘然，不禁想起昨日皇帝问人药是何人所合，为此，堂堂天竟然落泪。叫她听闻禀报时，也不知是该慨，还是该埋怨。

她又有些不平地想，对这两个儿，她一向是厚此薄彼，如果皇帝不是两次叁番违拗她的意思，她何须如此？

太后眉锁，看不她对此的反应有任何欣喜之意。相反，她严厉地说：“皇帝，不要再说这胡话了！”

李霁抬起，声音颤抖地喊：“阿娘，阿娘，儿犯了这样的过错，为什么阿娘还肯原谅朕？”

外的雨声潇潇，洒落在檐廊间，倍添凄凉。太后面严肃，心里暗自回答，这当然是因为你曾经是哀家付诸最多心血的儿——事到如今，她竟然还怀抱着一个慈母的幻想。

“好了，皇帝，今日的事到此为止。殿里的人有任一个胆敢将所听所闻传去，哀家绝不轻饶，听到了吗！”太后疾言厉地环顾四周。

素女及周遭侍从都俯首称是。

太后转看向李霁，吁一气。她这个儿，究竟是真消停，还是假退让，不得而知。她目光缓缓落到皇帝上，看似很和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