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2/2)

萧叶舟：“……”

“过奖。”

萧叶舟的眸里似有一瞬怅然，随即又凝成了寒冰，他嗤：“自作聪明。”

“原是不信的，但后来有所求，便就信了。”

远远有雷声传来，暗沉的天际隐约电光闪烁，须臾，又恢复了万籁寂静的黑。

萧叶舟依言照了，换来一声“有劳”。

风冷雨冷，告别泪，这一生到底是有缘未遂。

萧晗不再望天，转而地凝视着萧叶舟，他的目光隐泛，好似悲悯，又好似释怀，“我说过，你已经可以替代我了，替代我活着，替代我赎罪，替代我……他。”

罢了罢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不甘心，但我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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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叶舟不为所动，只问：“你甘心把他予本王？”

谁知越不予他计较，萧晗却越发蹬鼻上脸，他使唤萧叶舟：“把门打开。”

“我也曾经辜负过他，又有何颜面与你争呢？”

见他没有说话的打算，萧叶舟状似不经意地随一提：“你不问问暮尘在哪儿吗？”

甩开萧晗，不过后者已是回光返照，行将就木了。萧叶舟只得耐，索带着他走，不料没走两步，萧晗便又抱怨：“慢一儿。”

闻言，萧叶舟不禁锁眉，再开时，只觉齿皆颤，“你从何时起开始信命了？”

萧晗坦然，他无比平静地直面消亡，甚至还觉到些许轻松，“不过幸好，我知你不会负他第二次，所以也就没什么甘心、不甘心的了，反正你我本为一，谁输谁赢自有天命。”

“可惜了，在这永无天日的亡人谷，养不活什么草。”

萧晗笑了，声音是少年独有的清朗，萧叶舟面容冷，甚至比天还要暗上几分，多少厉鬼为之惶惶不可终日的怒火，在萧晗中却像个无理取闹的孩，他拍了拍萧叶舟的肩膀，叹了气，：“如今我灵脉已断，没了法力，跟废人无异，与其让师尊和我一起把这条路走到黑，不如让你来护他，至少这样，我能放心。”

萧晗这次倒没用人扶，他跨过仪门，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了雕栏玉砌上，灰白的肤在红墙绿瓦的衬托更显凄凉。

萧晗仿佛有些遗憾，他收起麻木的神，百无聊赖地倚在墙上，突然间，一抹苞待放的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株绿梅，原本早已枯死的枝杈，竟开始神奇般地芽开了。

“放心？只是放心便足够了？”萧叶舟底闪烁，令人捉摸不透，“本王曾经辜负了他，难你就不想把他抢回去吗？”

“有何可问？”萧晗仰起，看向空中郁沉沉的云，“我知你不会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