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太监吓得魂飞魄散,一半急着抬人,一半匆匆往太医院跑。
而那纵马的罪魁祸首也终于拉住了马缰,一见萧月如这惨状,登时便吓得跌下马来。
“这这这……皇……皇姐?”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萧月如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当今太子萧程瑞。
出了这般大事,消息很快便传遍阖宫。
皇帝皇后匆匆赶到萧月如宫中,其他妃嫔也聚在殿中,默声等待着太医的诊断。
而萧程瑞则战战兢兢的跪在大殿中央。
“怨不着我啊!我的马受惊了,皇姐又横冲直撞才……”
“还敢狡辩!”
昭仁帝“啪”的将手边茶盏挥到地上,飞溅的瓷片在萧程瑞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萧程瑞吃痛,“哇”的哭出来,手脚并用的爬到皇后脚边,“母后救我!”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全然不像个储君。
昭仁帝瞧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你皇姐当真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朕看你这个太子也不必做了!”
皇后心疼女儿,却更溺爱儿子。
知道昭仁帝是动了真气儿了,忙从中回缓,“陛下息怒,瑞儿行事莽撞,的确该罚,但眼下月如还重伤昏迷着,不如等太医诊断出来再作打算?”
话音刚落,太医院院首章太医从内殿出来,身后跟着一众端着铜盆的宫女,盆里的水都被血染成了红色,触目惊心。
不少嫔妃不忍细看,用帕子掩着面扭过头去。
皇后心中预感不好,声音都有些颤,“月如她如何了?”
章太医擦了擦额角的汗,斟酌着回禀。
“陛下娘娘放心,七公主虽伤得重,但好歹命是保住了,只是……”
昭仁帝蹙眉,不耐道,“不必扭扭捏捏的,有话便直说。”
章太医咬牙,“只是公主右腿膝盖骨碎了,虽暂时保住了腿,但只怕之后都使不上劲儿了。”
皇后脑子“嗡”的一响,险些坐不住。
“你是说……月如她瘸了?!”
章太医忙跪下叩首,便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萧程瑞两股战战,口中喃喃,“完了完了……都完了……”
因此事,皇帝大发雷霆,萧程瑞虽未被废,却被禁足东宫,无召不得觐见。
皇后虽恨铁不成钢,但也生了几分疑惑。
“你没有纵马闯宫的胆子,怎好好的,会撞上你皇姐?”
萧程瑞抹着泪,“都怪陈文远那个混球!西域送来一匹千里驹,我打发人养在马厩里好好的,被他瞧见了,非当着众人挤兑我不善骑射,我咽不下这口气才……谁知道这千里马是匹疯马!不知怎的发起狂来,横冲直撞闯进甬道,皇姐也是的,大白天不在自己宫里待着,提着刀跑出来干什么……”
皇后凤眸微眯,抓住重点。
“你是说陈文远故意激将你?”
陈文远是陈国公家的小孙子,是皇城有名的二世祖,仗着祖家荫蔽,嚣张跋扈惯了,可平白无故的,为什么专和萧程瑞过不去?好好的马儿又怎么会发起疯来?
难道一切都是巧合?
皇后可不信什么巧合,当即派人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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