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3/3)

“你也会用枪吧？”

“会，你怎么知？”

“你手上，我能摸来。”

“确实会，我们家的人，都得学枪，学骑，我爷爷也不是文官。”

“那你教我吧。”

宋麒抬看她：“什么？”

“教我学枪，”于曼颐说，“我想把他们都杀了。”

她语气平淡，神淡漠。宋麒和她说了半晌话，本想着叫她放松一神经，闲话间也以为她恢复过来了。

他没再回应，只是低着将她膝上的绷带缠好。他的不回应给了于曼颐缓冲的时间，这缠绷带的时间得不合理，终于在打结时，宋麒看着上面又坠一颗新的泪滴。

泪滴“啪嗒”一声落在绷带上，又被底层凝固的血里。宋麒抬起，看见于曼颐的睛里终于又有了绪。他松了一气。

她的手还落在他肩上，一将他衣服攥，扯许多褶皱。

“我好不容易……”她顿住，又控制不住，“好不容易又有一个朋友……”

“……还是我太弱了，我以为我能自保，能赚钱养活自己，就够了。我以为我不去招惹别人，别人就不会来招惹我，可这些黑心狗到吃人，吃不了我，就去吃我的朋友。方千说我不会争，看来会争都不够，我以后不但要争，我还要去打，去抢，我要把天底所有的于家大院，游家大院，把这些娶姨太太，卖女儿的黑心狗，全都烧死。烧不死，就把房推倒了，将他们埋黄土烂泥里！”

宋麒这回竟没拦着她，反倒说：“是，我们也在这事呢。”

于是她又绕回来：“那你教我打枪吧？”

“你先休息吧。”

“你先答应我。”

他拗不过她，只能：“好，我教你。”

她的伤都理好了，泪也了，终于躺回了床上。她太累了，合上睛没一会儿就又睡过去，然而手还攥着宋麒的袖，无论如何都不叫他走。

于是他只能坐在她床边，靠在床，疲惫地将睛闭上。他用没被攥着袖的那只手将她被拉上肩膀，生平一次自言自语。

“于曼颐。”

“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

于曼颐第二天睡醒时宋麒已经不在了，桌上放了些日用品，是他从自己家把她先前用的拿过来了。于曼颐在小卧室的隔间洗了脸，又用巾把睡皱了的衣服平整，再楼的时候，大磊正在一楼机。

“于小，”他语气有些小心，“早。”

“早。”于曼颐开，发现自己嗓音略哑。她清了清嗓，问大磊：“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