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裂的中年人(7/7)

油盐，她渐渐满足于岁月静好，在最平凡的日常中慢慢找寻生活的意义。

如今人到中年，即使再怎么拼命保养，女人的容颜及态与少女时期仍然差别很大，唯有神，倒是一如既往的清澈。

“你怎么了？又疼了么？”陈佳辰担忧地盯着男人锁的眉，忍不住询问：“要不要去躺一？我帮你？”

周从嘉摆摆手，比起心脏的挤压，的疼痛显得太微不足了。不知该如何消解这罕见的不适，他试着在座椅上调整姿势，还是不小心撞上了陈佳辰如的目光。

不该是这样的！这张脸上呈现的不该是温顺、驯良与忍耐。在周从嘉的记忆中，陈佳辰的脸上总洋溢着骄傲、快乐和满足，那张脸是多么明媚，多么动人，而不是现在这样，这样……

此刻的周从嘉无比厌恶自己那引以为傲的识人术，明明与陈佳辰初识不久，他的心中却早已了论断：心比天却碰到棉也会受伤的小，注定只能成为一个蹩脚的野心家。

后来的人生轨迹也确如他所预言的那样，陈佳辰闯一番终究还是缩童话的城堡，一步步爬上塔，回了等待拯救的发公主。

周从嘉扪心自问，这个结果自然少不了自己的默许与纵容，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犹记得女人兴致地规划着雄伟的事业蓝图，自己却暴打断，厉声叫嚣着；“不要妄想让我你的保护伞，你也休想从我这里占到一分钱的便宜，人民赋予我的权力不是这样用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犹记得女人一脸错愕，神充满了困惑与不解，伟光正的话语没少听，只是从周从嘉嘴里听到，陈佳辰总有说不的委屈。

既不愿意分居又没法搞事业，蹩脚的野心家不得不退居幕后，安安分分当起了贤妻良母，彻底沦为了自己的附庸。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周从嘉好像不知答案陷迷茫，又好像知答案却说不，绵延的钝痛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心中的百转千回最终化作了一句破碎的呢喃：“如果没有遇见你就好了……哦，不对，如果你从未遇见我，该多好……”

陈佳辰何曾见过周从嘉这副架势，她明明心里慌得不行，却装镇定拉过男人的手掌细细挲，接着压低颤抖的嗓音，轻吞慢吐：“为什么不要遇见呢？相遇难不好吗？我知你怕连累我，舍不得我遭罪，可是我不后悔呀，全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受到周从嘉的掌心舒展开来，仿佛他的痛苦全转移到了自己上，女人的心也被拧得酸胀不已。

思来想去，陈佳辰握住男人的手腕，再次说了心底埋藏许久的想法：“此不留爷自有留爷，咱们不必有太大的压力，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休言万事转空，未转时皆梦。人生既然不过虚幻，那争权夺利斗来斗去又有什么意义呢？荣华富贵如过云烟，还不如多陪陪家人。老公，答应我好不好……不这次能不能平安落地，到此为止好吗？我们离开这里，或者你不愿意离开，没关系的，亦不失作富家翁……好不好？”

听着这些话，周从嘉不禁遍生寒，瞬间明白了那些人为什么会被称作孤家寡人。相握的双手明明那么温，他却发自心地到孤独。

周从嘉垂，女人纤优的左手近在咫尺，的杏仁甲圆饱满，无名指的指甲上缀着一颗小小的亮钻。

烈的孤独来不及多持续几秒，别的绪已趁虚而。周从嘉的又开始痛了，他的脑海里不停飘着一句话：如果当时送她颗钻戒就好了，可惜……

可惜什么，有什么好可惜的？周从嘉觉有在颅四冲撞，他不愿再多想，却又无法停止地想了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