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和幽灵般的低喃,“噗通”落声此起彼伏,仿佛计数的滴漏,接连不断敲击严颂的心脏,直到最后一粒银被拈起,他不由屏住呼。
律照玄偏过首,凝视潺潺动的江,随手拾一粒碎银,不疾不徐地丢去,“杀。”又是一粒,“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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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照玄怔怔眺望远方,抬起的手缓缓垂。严颂沿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几十里外乌烟,升腾直上。
她是让人讨厌,竟敢用碰过脏东西的手拉他的手。他是真的生气了,尤其在她得寸尺摸他脸的那一刻,到达巅峰。这是他唯一熟悉的绪,因为他的人生,除了不,剩的就只有平静,静如一潭死。他第一次知,原来生气也可以是复杂的,像绚烂多彩的烟炸,传递新奇而隐秘的兴奋。
“查!”律照玄握再也丢不开的碎银,“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在虎夺。”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她的狠厉让他嗅同类的气息,但掩藏的些许不忍,也独让他锐察觉,那是属于她的肋。作为旁观者,他觉得碍,不屑,讨厌。
常言,杀人不过地。若让律照玄缠上,恐怕死活都不给个痛快。严颂忽联想到猫捉住老鼠,往往要先戏耍上几番,待玩够了才一咬死。委实过分了些,他越想越是后颈发凉,询问生几分悲悯,“少主对她们到底有何打算?”
“杀人不过一瞬,该多无趣。”律照玄弯起角,绝的笑容透有邪,“我发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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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这不通的关窍往往最为致命,她浑然不觉的拿,即可将人折磨得生死。
先天抖M圣。
严颂摇,不明就里。
然而,面如镜,还未撞碎。
不过短暂相,他心绪起伏不断,直到散场,方反应过来,已经不知不觉陪她演了一场又一场的戏。所幸她有几分警惕,怀疑他别有居心。她狂言要护住丹楼,就凭她?可笑。
“是丹楼的方向!”严颂与律照玄对视一,急:“少主明察,没有你的命令,无人敢轻举妄动。”幽蓝双眸寒意不褪,觑得他心一凛,伏首保证,“师父也断然不会。”
律照玄笑意加,掂了掂手中银袋,“你觉得呢?”
所以他再愤怒也未记起来要杀她,甚至得知她在耍他的时候,只是觉得她可恶极了,比他还可恶,至少他知自己可恶,她则是可恶而不自知。
他意犹未尽,当一切在她面前摧毁的时候,她脸上会是什么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