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节(2/2)

大鸟去觅的时候，还没齐的小鸟就在窝里香甜地睡觉。一阵微风来，就会开它们上细的绒。

有时候被舟向月带去，他回来也不忘记给柳生带小礼，有时是一颗漂亮的小石，有时是一束香气扑鼻的野。

不死灵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已经存活了多久，曾经辗转过多少人之手，但这还是它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现真，更是它第一次亲自动手威胁一个人。

他还神神秘秘地跟它说，生哥哥这个我只送给你哦，我师父都没有！

”

每当此时，不死灵总是会忍不住想起自己还是一棵树的时候，许多鸟儿在它的树枝间筑巢。

它勾起角，一个冰冷的微笑，“我把他们都绑在了树上，要死一起死。”

小骗抱着它的胳膊睡觉，枕在它前，小脑袋上柔的碎发在呼间轻轻飘拂，就像是鸟的绒。

但是当它不知吗？

舟向月闭上，“嗯。”

“你为什么要这样？”

不死灵一愣，伸手去摸。

他淡淡地微笑了一，垂，“我其实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成功。”

柳生是一颗落回的生果，他死之后，不死灵就占了他的躯壳。

就在这时，空中忽然落来什么东西。

不死灵的泪落得越来越多：“你们人类真是这世间最可怕最该死的东西，为了达到目的，你们什么都得来……”

“我早就该知你会怎么选……”

不死灵用柳生的壳住在无灵狱的时候，和它在一起时间最多的就是洛平安。

“不行啊，”舟向月说，“那力量还是没有魇大。还不够。”

和那个大骗一样，嘴甜得要死，全是抹了糖的毒药。

可是，洛平安死了。

“无邪君，你知吗？我把无灵狱的所有人都带来了。”

不死灵凑到舟向月面前，雪白发如冰瀑一样落在他面前，定定地看着他：“你燃了我，要是不停来，我就会让这棵枯树也烧起来，让其他所有人一起陪葬。”

一刻，被小麻雀蹭过的指尖忽然冒幼绿意，绽开一朵小小的绿芽。

不死灵死死盯着舟向月，“明明你可以什么都不改变，你只需要用魇境把那些境主框起来，你让他们信仰你不就好了，你也可以用他们的力量……”

“这棵枯树是我掉落的一树枝。我已经死了，它没法再成一棵树，只能变成一棵枯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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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向月不夜洲之前，它曾在九鲤湖边问他还记不记得洛平安。

不死灵狠狠地瞪了他半天，睛都红了，最后咬牙：“……你竟然真的这么狠心。”

预知是舟向月的能力，不是它的能力。可它就是猜到了。

它一动，大的枯树便动了起来，舞动的枯枝簌簌作响。

舟向月杀了他……他真的得去手。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甚至还有心反过来嘲讽它。

可是那孩吃到好吃的白糖糕，就会给它留半份，揣在怀里帮他捂着，说凉了就不好吃了。

它看着舟向月平静的目光，恨恨一咬牙：“那你想好了，我带他们所有人一起陪葬！”

一小团绒绒的东西从上面的枝丫间跌跌撞撞掉来，刚好掉在白发少年的。

那个傻乎乎的孩一直记得舟向月跟他说柳生不兴了会吃小孩，怕它怕得要死。

大概是怕它真的把他吃了，他常常笑得睛弯弯地跟它说，生哥哥我好喜你呀。

“而且……”

不死灵看着趴在它上睡觉的洛平安，心想，小骗。

不死灵像是气了一样，开的小都颤颤巍巍地枯萎去，喃喃自语，“明明你不夜洲之前，我才刚刚问过你……你对小平安也能得去手，何况是我和他们。”

他在它面前乖乖巧巧叫它生哥哥，背后就偷偷叫它小红哥哥。

明明洛平安是他的……

舟向月：“不看了。”

他居然忍心！

不死灵一愣，它又提了声音：“我会把他们都一起烧死！你都不看看他们吗？”

……那就是个小骗。

原来是一只还没有齐的小麻雀，缩在它手心里，却好像并不害怕，亲昵地蹭了蹭它的手指。

在此之前，它只需要忍受着噩梦沉眠，光是抢夺它的人就已经足以掀起腥风血雨。

不死灵的睛里泪，一滴一滴，像是珠从叶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