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不足惜只有母亲在堂无人养赡求好汉饶了狗命罢!右臂已折再写不得刀笔愿改过自新了。”穆笑:“你的母亲我晓得有人照顾倒不劳你养赡!你右臂已折写不得刀笔只怕你脚指夹起笔来还要陷人。我与你平日无冤往日无仇何故生此毒念?就是池舍是好人家儿女不该骗他来坏他行止。”又斟上大碗酒吃了把竺大立拖转来一刀剁来。摸着膛:“恶气已消再和你吃几碗!煎药与你吃。”蒋敬:“兄弟我见你这般豪侠病都好了。此间不是久留之地且打前路。”穆:“有理。”分付香火:“那焦士自然有些积蓄你先收拾过了明日去对地方叫他报官。”对池舍:“你作回家省得报官牵累。已后不可再去游。”到房里驼行李包裹把刀在鞘里挂在腰边同蒋敬了门。
其时约四更天气霜华满地寒星闪闪也辨得大路。独自背上行李包裹教蒋敬空走。蒋敬:“如旧了不知昨日怎的一霎不好起来。”穆:“想是这人恶贯满盈鬼使神差的要我们替天行。”走到天明店中打了中火再走。
不多几日已到登云山只见旌旗遍野密布刀枪扎三个大寨便不敢近前。退到大路上见一座酒店且买酒吃。叫打两角酒有好嗄饭拿来。酒保:“实不相瞒有官兵在此扎营卖不得酒。”蒋敬:“为甚官兵在此?”酒保:“登云山有几个领屯扎东京枢密院差一员大将须三千兵会合登、青、莱三府征剿到这里有半个多月了客商也都断绝。”穆:“山寨里领有个阮七、孙立么?”酒保:“客官是何?问这两个领?”蒋敬:“向在梁山泊同受招安的。”酒保:“即是如此请到里面亭上坐。”搬酒馔款待:“是顾大嫂伙家开着的。若要会他们要到晚间从路上去。”
等至更酒保引路到了后寨喽啰通报。直至聚义厅上相见毕阮七:“两个兄弟来得正好帮助帮助。”孙立:“前日我们打破登州杀了杨太守请这位栾廷玉大哥山寨之主。那一个是扈三娘哥扈成都是他计谋。杨戬恨杀了他的兄弟蔡京又怪安先生把萧让、金大刺沙门岛被我们劫了上山安先生闻知也就来了。奏过朝廷差御营大将邬琼领三千兵调齐登、青、莱三府都统制会剿见过两阵虽不分胜负只是寡不敌众相持半月无有退兵之策。你两个怎知我们在这里?”蒋敬:“弟在建康遇着院知列位在此聚义要来投奔。不想在江州被劫几丧命。两次患难多亏穆兄弟救得今日又得相会。”那扈成看完问:“孙大哥这两位好汉可托得心腹的么?”孙立:“都是梁山泊旧时弟兄哪个不是同心合火不避的!”扈成:“若然如此倒有一个极好机会。”栾廷玉问:“计将安?”扈成:“青州都统制黄信念向日谊推病不。蒋大哥好扮作黄信选五百壮喽啰打青州旗号竟去合营。太守促患病得痊共建功业。那邬琼是京官登、莱将官都是新选来的决不认得。过几日我这里差人去投降必然将骄卒惰那时里应外合定获全胜。”众领听罢大喜设席庆贺。
第二日挑选喽罗制造青州旗帜诸停当。扈成又使萧让了青州知会文书金大雕了印信先差人递去。又过一日蒋敬装黄信领五百兵原从路山大宽转从青州路上来。
到了大营前报青州都统制领兵来合营会剿邬琼因先有了知会文书坦然不疑开辕门传。蒋敬到中军见邬琼坐在上面莱州、登州统制官俞仁、尤元明列坐两旁。蒋敬向前参见邬琼起回揖俞仁、尤元明平拜送坐。邬琼:“将军托病来敢是为旧日分么?”蒋敬打一恭正答:“末将前日在梁山泊造迷天大罪幸蒙恩赦建立微功除授显职已是粉难报。这班反贼恶习未除重复背叛朝万死犹轻还有甚么分!只因末将冒寒疾不能趋麾。今幸得痊知府恐误军机促前来。逗留之罪万望宽宥。”邬琼见蒋敬言辞激烈相貌魁梧举手:“久闻将军有‘镇三山’之号果然名不虚传。”蒋敬逊谢请问:“主帅见过几阵?弱何如?”邬琼:“这些草寇都是狂魂野鬼只是栾廷玉武艺略可先是杨都督标在东京曾会过除授登州不想也反了。其馀多不足。三战三北死守巢不。将军看我不日成功!”正谈论中军官报:“登云山差喽啰来递降书。”邬琼:“唤他来!”喽啰膝行到帐前叩了呈上降书。邬琼看了:“这伙草寇来纳款列位将军以为何如?”尤元明:“王者之师恩威并用。他们也为时势所权时哨聚。今既向化当开一面之网。就是前日梁山泊亦用诏书招抚。”蒋敬毅然:“不可!”只因这一句话有分教:雄兵一旦填沟壑猛将须臾丧战场。不知蒋敬什么话来且听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