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梦境扩展装置是诚实的,杜芢那她自己特有的,或许只有荀安能辨别来的让她魂牵梦绕的气味真实存在。她曾经真的很喜杜芢上的香,会在她没法陪自己的时候抱着她的衣服嗅闻。最疯的时候甚至想过,自己暴毙后想要被杜芢盖过的小毯裹着放棺材里。
她在一片废弃的垃圾场重新清醒。
错了,荀安在想到这里时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小错。
她没法告诉杜芢,她刚刚不小心,很不小心地,想象了她们会在一起,度过一生。
荀安能闻到她发间消毒雾的气味,她醒来后可能还没来得及洗澡,只了这里机自备的清洁。但那也没有什么的,她上的每一个位,到脚掌,上到翘得有些的一发,荀安都全盘接受。如果不到的话那她们又怎能共同扶持过那样漫的岁月?她们也要继续如此,继续一起,奔赴更为遥远的未知。
随着“你”字一同而来的,是什么东西注颈的疼痛,荀安没法太多反应就比麻醉更快地失去意识。她在最后的一秒里甚至没法为告别而到伤痛,为被而到欣喜,只是本能地想到自己会死。
她还穿着那件她一直没脱的实验用服,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咯着她难受,她掏后发现是一叠钞票,和一张新的居民证。
声音从未有过地温柔。
多的是人一辈没有被过,但死亡与新生,公平而永恒。
刚睁的时候前包裹着一片绿的薄,荀安用了力才把它撕破。那时她奇异地想着如果这是自己的第二次生命的话那她就是个卵生生,重新领教了一遍生命的诞生。
不过如果真是卵生的话她现在不应该穿着衣服,她谢杜芢,没让她以一太过尴尬的姿态新生。
她还未来得及疑惑或是惊慌,杜芢就先开,说了荀安此刻最不想听见的话语。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是悬挂于生命细线上的雨,死亡是生之彼端,线的另一。
“我你。”
她喜这味,却不喜与它混杂在一起的烟味,和铁的气味,什么东西锈掉的气味,或者也有可能,那是血的气味,被冲刷过后的血的气味。
“别了,荀安。”她说。
杜芢像安荀安一般又把她抱得更了一些,明明她也无法读到荀安的心声。荀安能够更加细微地,用嗅觉捕捉到杜芢上的一切。
·
那张脸看起来还是她,但证件照没见过,可能是什么奇怪的复原合成产。名字不是她,没见过的新名字,像是签里随即的大众名排名前一百的老土组合。这证件照整得跟她过去的那张不太一样,荀安定睛观察后发现了那不一样的一,这上面标注了她的新份:无需生育者。